第64章 喜歡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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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來是溫竹一開的車，謝時彥喝了點酒就坐到副駕駛上了，他大概是熱了點，隨手把襯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，露出裏面小片結實的肌膚來。
精英、皮鞋、雙開門，長相還帶一點點叔味，謝時彥這款在圈裏其實蠻受歡迎的。
知道謝時彥是不懷好意的，溫竹一也懶得看他，等謝時彥自己系好安全帶就準備走了。
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外面下小雨了，溫竹一把雨刮器打開，透過經歷洗禮的玻璃他看到厲行站在一輛賓利邊上，他撐著個黑傘等人上車。為了照顧到那人的身高厲行身體微微前傾著，顯出敬重的姿態來。
溫竹一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，北京不好混的，厲行一個人不容易。
“怎麽，心疼了？”
沒等溫竹一回答謝時彥就懶怠地開口了：“一個月五萬，別說是撐個傘倒個酒了，真要怎麽了他也得等著。”
溫竹一皺了下眉，他不喜歡謝時彥這樣講話：“他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謝時彥笑了聲就沒再講了，溫竹一知道他可能是記下了，心裏還有些發怵。果然回去關了門謝時彥就原形畢露，一下把他給按到門上去了。謝時彥手不幹凈，抓著他的腕子不肯松。
“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塊兒了，嗯？”
謝時彥講話的時候帶了點酒氣，他不高興的時候講話很侮辱人：“看到那野小子走不動道兒了是不是?覺得他可憐，迫不及待想上去安慰安慰他?”
溫竹一叫他擰得差點掉眼淚，他從來沒有這麽屈辱過，謝時彥可以侮辱自己，但他不允許他侮辱厲行。
“你胡說。”
溫竹一這麽多年了第一次跟剛開始那樣反抗，他這點力氣在謝時彥這裏根本不就夠看的，所有的抗爭都叫對方更蠻橫地化解掉。
溫竹一裏面的衣服被謝時彥一把扯爛了個口子，他爭也爭不過就狠狠地瞪著他：“你憑什麽這麽說他。”
溫竹一氣得發了抖，他擡高了音量：“自己臟看什麽都是臟的。”
謝時彥也給他氣笑了，把人轉過去扇了幾下墊墊：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，哪個叔叔會讓這麽大的小孩睡自己床，你又不是小男孩了，還不知道避嫌？”
“他才不跟你這樣，他才不是你這樣！”
溫竹一嘴還是笨的，他反駁不過眼眶就泛酸：“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齷齪，謝時彥，你是壞果子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換了多少個了，你別碰我……臟。”
“早斷幹凈了，你查我手機啊，我給你查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溫竹一把謝時彥的手機打到地上去了，“我不在乎，我不想看，你這人會裝模作樣！”
謝時彥叫溫竹一踢到腿上了，他黑了臉把人壓制得死死的，巴掌都一下下給狠狠抽到溫竹一養出點肉的渾圓上：“以後都給你行不行，你跟我翻什麽舊賬呢，你以前不是也有嗎。”
溫竹一覺得羞恥，他說不過就咬著唇不講話，他三十幾了還被那樣對待，洶湧的恥意叫他腳趾都蜷起來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，”謝時彥記性好，幾年前看見的還有印象，“我看見照片了，你他媽笑得那麽開心，沒少給人占便宜吧，啊？”
……
謝時彥起來的時候像條吃飽了的野狗似的，他把人翻過來就看到溫竹一掉了很多眼淚，睫毛都濡濕著特別委屈。
“別哭了，嗯？”
謝時彥也知道自己今天過了，看溫竹一那個委屈的樣他心裏忽然就軟了一塊，他抓著他的手捏了捏：“給你買輛車行不行，小賓利，你上次不還一直盯著看嗎，我知道你喜歡。”
謝時彥看溫竹一不講話就伸手拍拍他的肩，倒是又看到那個自己燙上去的疤，他隨手拿了塊毯子給溫竹一蓋上了：“平時你可以開出去玩，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
“我不要，”溫竹一轉過臉不去看謝時彥，淚水太多了就從眼睛裏流出來掉到床單上，他聲音有點啞了，語氣卻還是倔，“他不是這種人。”
謝時彥楞了下就笑了，他俯身在溫竹一眼睛上親了親：“嗯，他不是這種人。”
溫竹一沒想到謝時彥這樣就轉過想法來了，詫異地眨巴了下眼睛，結果下一句卻聽到他湊過來說：“我剛講錯了，我不高興你還得先安慰安慰我。”
溫竹一瞪著謝時彥，他都要氣死了，臉頰上的餘熱還沒褪盡，耳根也慢慢變紅，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謝時彥，過了好一會兒又轉過來了，他欲言又止。
“怎麽了？”
溫竹一沒戴眼鏡其實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，他瞪著謝時彥，用一種很篤定的語氣講：“你喜歡我。”
“嗯，”謝時彥直接承認了，他伸手捏捏溫竹一的臉，“喜歡的。”
謝時彥又抱他去了廁所，這人喝酒了好像就露出本性，他又免不了一陣鬧，溫竹一很累了還得由著他，好不容易沾到了柔軟的床，睡覺的時候謝時彥的手臂圈得緊緊的，挪也挪不開。
晚上謝時彥睡得很沈，溫竹一卻是失眠了。他講不清也不明白，謝時彥怎麽會真的喜歡他呢。
他明明比誰都愛玩。
謝時彥動作很快，第二天晚上就給了溫竹一拿了車鑰匙回來。是輛白色的小賓利，跟溫竹一之前多看一眼的那輛是一個顏色。
“親我一口？”
謝時彥很自然地圈住了溫竹一的腰，他要高出許多，把人往自己這邊緊了緊，他語氣還挺驕傲，討誇獎一樣：“我是不是你親親老公。”
“我不是說我不要了，”溫竹一有點受不了謝時彥發癲，“ 這還得再占個車位，你上次說租地上要便宜，車位錢放銀行還能拿點利息。”
“還知道替我省錢了，”謝時彥聽他這麽講就笑，“那我賣出去還得虧一筆錢，要不你湊合著開？”
溫竹一怔怔的，他講不出來為什麽，明明謝時彥對他更好了，他心裏還是很難受。
因為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吧，手心向上慣了，想起之前勤勤懇懇的日子居然也會有遺憾。
後面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，謝時彥再沒提過厲行，溫竹一也沒開口問，只是想起來的時候會很難受。
溫竹一三十三歲生日期間謝時彥要出個短差，大概三四天的樣子，他問了，溫竹一沒答應跟他去。
那只緬因蠻嬌的，最近腸胃還有了點問題，溫竹一就打算留下來照顧貓。那只緬因要二十萬，溫竹一照顧得就特別小心，那貓都比他貴了，可不得仔細照看著。
溫竹一給貓貓換了水、鏟了屎就發現貓砂沒有了，罐罐這些也沒剩多少，看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，溫竹一就拿了車鑰匙出去買。
他眼睛一直是不太好的，度數擺在那裏，開夜車就開得很慢。溫竹一買好貓貓用品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看到個男人踉踉蹌蹌的，那男人個子很高的，應該是喝了很多酒，他找到個垃圾桶就撐著邊上的桿子吐。
溫竹一看了眼覺得眼熟，發現像厲行的時候直接就靠邊停車了。他走過去的時候心跳有些快，想著要真是他們家阿行他該怎麽辦。
其實這種時候也管不了這麽多，沒等溫竹一想到要說什麽人已經走到他面前了。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靜下來了，溫竹一試著叫了聲：“阿行？”
厲行拿手裏的紙巾擦了擦嘴，胃裏火燒火燎的，頭也暈，他擡起頭就看到他小叔叔站在他面前。他那麽好看，又幹幹凈凈的，路燈下連頭發絲好像都鍍著淡淡的暖光。
厲行笑了下，他覺得自己是吃酒吃壞了腦子，好端端的竟也能出現幻覺了。這個念頭剛起胃裏又是一陣翻湧，厲行臉色變了變又扶著柱子吐。
“阿行啊，”溫竹一嚇了一跳，他連忙過去扶他，印象裏他們家阿行一畢業就有了高薪的工作，哪怕開始要給人倒酒撐傘，過了快兩年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手臂上的觸感切切實實存在，厲行清醒了一點，又貪婪地去看他小叔叔的臉。這麽多年溫竹一好像就沒變過，他穿的寬松的條紋襯衫，下面是那種沒有花樣的牛仔褲，身形還是跟以前一樣偏瘦，倒顯得年紀小。
“怎麽喝這麽多酒，”溫竹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蹙了眉，他輕輕地拍厲行的背，“胃給喝壞了怎麽辦，這麽大了還不懂事。”
厲行聽得他小叔叔在耳邊絮絮叨叨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。他閉著眼睛緩了緩，稍微清醒了點就把溫竹一推開了。
溫竹一毫無防備叫厲行推了一個趔趄，他站穩後還有點不知所措，他嘴唇張了張：“……阿行。”
厲行沒理溫竹一，他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就準備走。溫竹一連忙小跑著追上去，他想到一些可能性眼眶一下子就紅了，他沒再追問，只講了一句：“讓叔叔給你煮碗醒酒湯吧。”
厲行腳步頓了頓，頭好像更暈更疼了，他又繼續往前走：“不需要。”
溫竹一難受極了，他跑過去想拉厲行的手，最終手指蜷了下卻沒去拉他：“我送你回去，你現在住哪兒。”
厲行沒再開口，他倔強地往前走著，深一腳淺一腳卻沒再回過頭。他知道他小叔叔跟過來了，車子的近光燈一點一點照著他前面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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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英、皮鞋、雙開門，長相還帶一點點叔味，謝時彥這款在圈裏其實蠻受歡迎的。
知道謝時彥是不懷好意的，溫竹一也懶得看他，等謝時彥自己系好安全帶就準備走了。
開出地下車庫的時候外面下小雨了，溫竹一把雨刮器打開，透過經歷洗禮的玻璃他看到厲行站在一輛賓利邊上，他撐著個黑傘等人上車。為了照顧到那人的身高厲行身體微微前傾著，顯出敬重的姿態來。
溫竹一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，北京不好混的，厲行一個人不容易。
“怎麽，心疼了？”
沒等溫竹一回答謝時彥就懶怠地開口了：“一個月五萬，別說是撐個傘倒個酒了，真要怎麽了他也得等著。”
溫竹一皺了下眉，他不喜歡謝時彥這樣講話：“他不是這樣的人。”
謝時彥笑了聲就沒再講了，溫竹一知道他可能是記下了，心裏還有些發怵。果然回去關了門謝時彥就原形畢露，一下把他給按到門上去了。謝時彥手不幹凈，抓著他的腕子不肯松。
“你是不是想跟他在一塊兒了，嗯？”
謝時彥講話的時候帶了點酒氣，他不高興的時候講話很侮辱人：“看到那野小子走不動道兒了是不是?覺得他可憐，迫不及待想上去安慰安慰他?”
溫竹一叫他擰得差點掉眼淚，他從來沒有這麽屈辱過，謝時彥可以侮辱自己，但他不允許他侮辱厲行。
“你胡說。”
溫竹一這麽多年了第一次跟剛開始那樣反抗，他這點力氣在謝時彥這裏根本不就夠看的，所有的抗爭都叫對方更蠻橫地化解掉。
溫竹一裏面的衣服被謝時彥一把扯爛了個口子，他爭也爭不過就狠狠地瞪著他：“你憑什麽這麽說他。”
溫竹一氣得發了抖，他擡高了音量：“自己臟看什麽都是臟的。”
謝時彥也給他氣笑了，把人轉過去扇了幾下墊墊：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，哪個叔叔會讓這麽大的小孩睡自己床，你又不是小男孩了，還不知道避嫌？”
“他才不跟你這樣，他才不是你這樣！”
溫竹一嘴還是笨的，他反駁不過眼眶就泛酸：“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齷齪，謝時彥，你是壞果子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換了多少個了，你別碰我……臟。”
“早斷幹凈了，你查我手機啊，我給你查。”
“我不要！”溫竹一把謝時彥的手機打到地上去了，“我不在乎，我不想看，你這人會裝模作樣！”
謝時彥叫溫竹一踢到腿上了，他黑了臉把人壓制得死死的，巴掌都一下下給狠狠抽到溫竹一養出點肉的渾圓上：“以後都給你行不行，你跟我翻什麽舊賬呢，你以前不是也有嗎。”
溫竹一覺得羞恥，他說不過就咬著唇不講話，他三十幾了還被那樣對待，洶湧的恥意叫他腳趾都蜷起來。
“別以為我不知道，”謝時彥記性好，幾年前看見的還有印象，“我看見照片了，你他媽笑得那麽開心，沒少給人占便宜吧，啊？”
……
謝時彥起來的時候像條吃飽了的野狗似的，他把人翻過來就看到溫竹一掉了很多眼淚，睫毛都濡濕著特別委屈。
“別哭了，嗯？”
謝時彥也知道自己今天過了，看溫竹一那個委屈的樣他心裏忽然就軟了一塊，他抓著他的手捏了捏：“給你買輛車行不行，小賓利，你上次不還一直盯著看嗎，我知道你喜歡。”
謝時彥看溫竹一不講話就伸手拍拍他的肩，倒是又看到那個自己燙上去的疤，他隨手拿了塊毯子給溫竹一蓋上了：“平時你可以開出去玩，你不說我就當你答應了。”
“我不要，”溫竹一轉過臉不去看謝時彥，淚水太多了就從眼睛裏流出來掉到床單上，他聲音有點啞了，語氣卻還是倔，“他不是這種人。”
謝時彥楞了下就笑了，他俯身在溫竹一眼睛上親了親：“嗯，他不是這種人。”
溫竹一沒想到謝時彥這樣就轉過想法來了，詫異地眨巴了下眼睛，結果下一句卻聽到他湊過來說：“我剛講錯了，我不高興你還得先安慰安慰我。”
溫竹一瞪著謝時彥，他都要氣死了，臉頰上的餘熱還沒褪盡，耳根也慢慢變紅，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謝時彥，過了好一會兒又轉過來了，他欲言又止。
“怎麽了？”
溫竹一沒戴眼鏡其實看不太清對方的表情，他瞪著謝時彥，用一種很篤定的語氣講：“你喜歡我。”
“嗯，”謝時彥直接承認了，他伸手捏捏溫竹一的臉，“喜歡的。”
謝時彥又抱他去了廁所，這人喝酒了好像就露出本性，他又免不了一陣鬧，溫竹一很累了還得由著他，好不容易沾到了柔軟的床，睡覺的時候謝時彥的手臂圈得緊緊的，挪也挪不開。
晚上謝時彥睡得很沈，溫竹一卻是失眠了。他講不清也不明白，謝時彥怎麽會真的喜歡他呢。
他明明比誰都愛玩。
謝時彥動作很快，第二天晚上就給了溫竹一拿了車鑰匙回來。是輛白色的小賓利，跟溫竹一之前多看一眼的那輛是一個顏色。
“親我一口？”
謝時彥很自然地圈住了溫竹一的腰，他要高出許多，把人往自己這邊緊了緊，他語氣還挺驕傲，討誇獎一樣：“我是不是你親親老公。”
“我不是說我不要了，”溫竹一有點受不了謝時彥發癲，“ 這還得再占個車位，你上次說租地上要便宜，車位錢放銀行還能拿點利息。”
“還知道替我省錢了，”謝時彥聽他這麽講就笑，“那我賣出去還得虧一筆錢，要不你湊合著開？”
溫竹一怔怔的，他講不出來為什麽，明明謝時彥對他更好了，他心裏還是很難受。
因為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吧，手心向上慣了，想起之前勤勤懇懇的日子居然也會有遺憾。
後面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，謝時彥再沒提過厲行，溫竹一也沒開口問，只是想起來的時候會很難受。
溫竹一三十三歲生日期間謝時彥要出個短差，大概三四天的樣子，他問了，溫竹一沒答應跟他去。
那只緬因蠻嬌的，最近腸胃還有了點問題，溫竹一就打算留下來照顧貓。那只緬因要二十萬，溫竹一照顧得就特別小心，那貓都比他貴了，可不得仔細照看著。
溫竹一給貓貓換了水、鏟了屎就發現貓砂沒有了，罐罐這些也沒剩多少，看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多了，溫竹一就拿了車鑰匙出去買。
他眼睛一直是不太好的，度數擺在那裏，開夜車就開得很慢。溫竹一買好貓貓用品回來的時候在路邊看到個男人踉踉蹌蹌的，那男人個子很高的，應該是喝了很多酒，他找到個垃圾桶就撐著邊上的桿子吐。
溫竹一看了眼覺得眼熟，發現像厲行的時候直接就靠邊停車了。他走過去的時候心跳有些快，想著要真是他們家阿行他該怎麽辦。
其實這種時候也管不了這麽多，沒等溫竹一想到要說什麽人已經走到他面前了。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靜下來了，溫竹一試著叫了聲：“阿行？”
厲行拿手裏的紙巾擦了擦嘴，胃裏火燒火燎的，頭也暈，他擡起頭就看到他小叔叔站在他面前。他那麽好看，又幹幹凈凈的，路燈下連頭發絲好像都鍍著淡淡的暖光。
厲行笑了下，他覺得自己是吃酒吃壞了腦子，好端端的竟也能出現幻覺了。這個念頭剛起胃裏又是一陣翻湧，厲行臉色變了變又扶著柱子吐。
“阿行啊，”溫竹一嚇了一跳，他連忙過去扶他，印象裏他們家阿行一畢業就有了高薪的工作，哪怕開始要給人倒酒撐傘，過了快兩年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，“你怎麽了？”
手臂上的觸感切切實實存在，厲行清醒了一點，又貪婪地去看他小叔叔的臉。這麽多年溫竹一好像就沒變過，他穿的寬松的條紋襯衫，下面是那種沒有花樣的牛仔褲，身形還是跟以前一樣偏瘦，倒顯得年紀小。
“怎麽喝這麽多酒，”溫竹一聞到他身上的酒味蹙了眉，他輕輕地拍厲行的背，“胃給喝壞了怎麽辦，這麽大了還不懂事。”
厲行聽得他小叔叔在耳邊絮絮叨叨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。他閉著眼睛緩了緩，稍微清醒了點就把溫竹一推開了。
溫竹一毫無防備叫厲行推了一個趔趄，他站穩後還有點不知所措，他嘴唇張了張：“……阿行。”
厲行沒理溫竹一，他把地上的外套撿起來就準備走。溫竹一連忙小跑著追上去，他想到一些可能性眼眶一下子就紅了，他沒再追問，只講了一句：“讓叔叔給你煮碗醒酒湯吧。”
厲行腳步頓了頓，頭好像更暈更疼了，他又繼續往前走：“不需要。”
溫竹一難受極了，他跑過去想拉厲行的手，最終手指蜷了下卻沒去拉他：“我送你回去，你現在住哪兒。”
厲行沒再開口，他倔強地往前走著，深一腳淺一腳卻沒再回過頭。他知道他小叔叔跟過來了，車子的近光燈一點一點照著他前面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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